195嵐陽郡紀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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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嵐陽郡紀家
第195章
嵐陽郡是個很偏遠的郡城,與赤日城的位置正相對應,和大片的蠻荒平原接壤,擔負著抗擊荒獸守護身後大片人類領土的重擔。
嵐陽郡四周也駐紮著大批的鐵甲軍,與城中修者一起守護這道防線。
紀遠知道嵐陽郡這處地方,然而并不清楚嵐陽郡有個以陣法見長的家族紀家。
姓什麼不好,偏偏姓紀,紀遠聽得眉心直跳。
白喬墨繼續說:“紀家在守護嵐陽城抵抗荒獸侵襲一事上,有著重大貢獻,紀家立功最大的乃是他們布置出來的小天罡北鬥大陣,雖是五品大陣,但能起到六品大陣的防護與殺敵之效。
至今嵐陽城的防線上,小天罡北鬥大陣依舊發揮著作用,然而隨著紀家的消亡,大陣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不斷減弱,并且因為再沒有懂得此陣的陣法師隨時修複,或許這座大陣再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,就會完全崩潰?!?br />
風鳴和白喬墨在離開皇城的時候,就知道了紀家的詳細底細。
看到這些資料時,風鳴氣得牙癢癢。
對東木皇朝有著偌大貢獻的紀家,竟消失得這樣悄無聲息,并且還被人為地抹去過去的功績。
紀家人死後靈魂若有感知,怕是要怨氣沖天。
紀遠聽得陣陣恍惚,白喬墨口中講述的這些事情,他竟絲毫不知。
他根本不知嵐陽城曾有個陣法家族紀家,也不知嵐陽城的防護線上,有座小天罡北鬥大陣。
但是,小天罡北鬥大陣的名字他卻是聽過的,甚至見過皇家藏書樓裏的陣法殘圖。
他曾好奇地問過他師父,這小天罡北鬥大陣的殘圖從何而來,當時師父為他講解了番。
師父說,小天罡北鬥大陣,其實脫胎于天罡北鬥大陣,後者六品甚至六品之上的陣法,乃是上古大陣,但後人早就無法布置出來了。
曾有陣法奇才,在天罡北鬥大陣基礎上,精心研究出了小天罡北鬥大陣。
雖然威力無法與天罡北鬥大陣相比,但陣中套陣,多套陣法連接在一起,也能發揮出無限接近六品大陣的威力。
師父還惋惜,不僅無緣得見真正的天罡北鬥大陣,就連小天罡北鬥大陣的陣圖也不完全了,只剩下這張殘陣。
師父還說,將來有一日,紀遠可以試試,能不能還原出這張殘圖。
所以,真相究竟是什麼?
紀遠抹了把臉,問白喬墨:“白道友從何而知這一切?”
白喬墨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玉簡,說:“這是我向琉陽閣買來的消息,紀道友應該知道如何向琉陽閣購買消息。
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,那就是嵐陽郡城如今仍在運轉的小天罡北鬥大陣,布陣的陣旗上仍舊留有陣法世家紀家的標識,只要前去一觀便可知曉。”
白喬墨說完便將這塊消息玉簡拋給紀遠,琉陽閣雖也幹著消息買賣的事情,但不知曉渠道的人是無法做到的。
白喬墨那是上一世有幸知道,因而這回就向位于皇城中的琉陽閣,花了筆不小的元晶購買關于紀家的消息。
白喬墨花出去的元晶數真的不小,因為對方直白告訴白喬墨,因為這些消息被封鎖了,所以想要購買,價格必須翻上數倍,否則琉陽閣得不償失。
琉陽閣雖不用懼怕東木皇朝的勢力,但在人家地盤上做生意,沒必要也不願意得罪這個朝廷。
紀遠接過玉簡,快速閱看了一遍裏面記錄的內容。
凡是看過的人,不可能不咬牙切齒,滅絕紀家全族的行為,那是人神共憤,而且紀家被滅後也得不到該有的榮譽。
倘若有一天,小天罡北鬥陣的陣法徹底摧毀,再無殘跡留下來,或許關于紀家的點點滴滴,就徹底消散在這個世間了,再無人記得曾有個陣法世家,在嵐陽城做過的巨大貢獻。
玉簡裏記載了,整個紀家是一夜之間被人全部抹殺,從上到下,連嬰孩和沒什麼武力的下人都沒被放過,真可謂殺得雞犬不留,生生將整個紀家給連根拔除了。
紀家滅亡了,紀家留下的陣法殘圖卻出現在皇家藏書樓裏,要說這兩者完全沒有關聯,紀遠第一個不會相信。
外人眼中皇家冠冕堂皇,可他跟隨師父學習了二十多年,又怎會不知道皇家的強橫行徑。
紀遠臉上再無一絲笑容,他擡頭看向白喬墨:“白道友是以為紀某就是紀家留下的血脈?白道友為何如此認定?”
白喬墨暗道,那是因為紀遠上一世自己查出來的,曝出來後才被他知曉的。
白喬墨說:“首先是紀道友的年齡,與紀家被滅的時間相差無幾,紀家被滅時,紀道友剛出生沒多久。”
“其次,紀道友如果有空,可前往嵐陽郡一趟,試試自己的血脈,能否與殘留在那裏的小天罡北鬥大陣共鳴。
如果無法共鳴的話,那只能說白某的一切推斷都是錯誤的,紀道友只是巧合姓了紀罷了?!?br />
紀遠臉色更沉:“白道友也知道我目前根本無法成行。”
白喬墨點頭:“是的,所以只能請紀道友耐下性子再等等了。”
紀遠這回保持不了溫和的形象,用鼻子噴氣:“白道友突然對紀某爆出這樣一條大料,卻讓紀某再等下去,會不會覺得對紀某太不厚道?”
他這明顯是動氣了,他需要的是確切答案,而不是這般讓自己花費時間去尋找,卻又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成行。
他承認自己是遷怒了,沒有人在被人揭開這樣的事實真相面前,還能保持心平氣和的。
如果他真是紀家的遺孤,那意味著什麼?
意味著他遺孤眼瞎,認賊作父,滅亡紀家的絕對有他的師父,還有背後皇家中人。
一想到這可能,紀遠就無法平靜下來,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。
白喬墨默了一下,能夠理解紀遠的心情,他心裏是確認了紀遠就是紀家的遺孤,但對紀遠來說不是,紀遠需要證據。
白喬墨道歉:“抱歉,是我們考慮不周?!?br />
風鳴不高興了:“喂,姓紀的,你對我白大哥發什麼火,白大哥不過是無意中知道嵐陽郡紀家的情形,為紀家打抱不平,你是不是紀家遺孤,其實對白大哥有什麼區別嗎?白大哥所做的不過是給你提個醒,萬一你是紀家遺孤,小心什麼時候就被人咔嚓要了小命?!?br />
紀遠被罵了一頓,腦中稍微清醒些了。
是啊,風鳴罵得對,白喬墨和風鳴對他沒有任何責任,就算現在提醒他一聲,也是存了一份善意。
但是……他真的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這一切,這等于將他過去二十幾年全部推翻了,讓他心頭只剩下一片茫然。
他到底是誰,他紀遠究竟是何人?
活了二十多年,自以為是個聰明人,原來連自己究竟是誰都蒙在鼓中。
更加可笑的是,他很可能認賊做父,將殘害全家的仇人當成師父尊敬。
紀遠再度搓了把臉,讓自己稍稍冷靜一下。
可是他依舊沒辦法冷靜得下來。
紀遠苦笑道:“抱歉,是我的不是……”
風鳴又揮了揮手說:“算了,跟你計較這個做什麼,接下來遠離了皇城對你其實有好處,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,那就好好活下來,然後去嵐陽城追尋真相,再從長計較。
可不要一時頭腦熱血,憑一己之力去向皇室報仇血恨,最後只能是仇也沒能報成,還將紀家最後一個遺孤,也喪生在仇人手裏。”
從白喬墨這裏知道紀遠上一世的悲慘命運,風鳴實在不希望他再重複這樣的人生。
仇是要報,但要講究策略,先要保存有用的身軀,才能圖謀報仇事宜。
人都死了,還報什麼仇?只能讓仇人笑話他的不自量力,慘死親人的怨氣無法消散。
紀遠深吸一口氣,知道風鳴說得有道理。
而在風鳴口中,他分明就將自己看成紀家唯一的活口了。
紀遠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:“你們說得對,我現在需要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,然後伺機尋找真相,我一定會去弄清這一切的?!?br />
他并不後悔來找白喬墨和風鳴,盡管因此他的人生將會大起大伏。
但對他來說,與其糊塗過活,不如清醒面對現實,哪怕這個現實再殘酷,他也希望是清醒著的。
光是玉簡裏那些血淋淋的一幕幕,他就不願意稀裏糊塗地過下去,那裏面記載了紀家滿族數百條人命。
只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私欲,一個家族幾百條人命,以及這個家族立下的偌大功績,就這麼輕易地被抹去了。
他甚至在皇家藏書樓裏也沒見過有關嵐陽郡紀家的文字記載,何其可笑。
他為這個紀家不值。
風鳴看他這副模樣又有點心軟了,撓撓頭說:“其實我和白大哥也在猶豫要不要跟你說,提這個醒,我們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,你自己就找上門來了,所以說人太聰明了,有時也不見得是好事?!?br />
如果換了旁的時候,紀遠肯定要被風鳴這話給逗噴了。
“我知道,你們將我當朋友,才會想要提醒我的?!?br />
“也不是當不當朋友的事,就當我們是為打抱不平吧,誰看了這種事能忍得?。俊?br />
風鳴是真覺得這人太慘了點,最後也死得好慘,真是死不瞑目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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